第一百二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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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劇烈震蕩，直到現在還有建築轟然倒塌，粗大沙礫撲簌簌落下的帝都星上，重新掌握自己識海的高級將領們已經捂著傷口，駕駛著機甲，艱難地站了起來。
脫離寄生狀態的戰士們收回對著戰友的武器，恢覆嚴整，反應過來的部隊瞬間掌控住局勢。
令所有人不寒而栗，差點威脅到整個聯盟的危機瞬間解除。
籠罩在聯盟之上的陰影卻沒有因為幕後黑手的喪命而被去除，反而繼續存在著，甚至因為他們為這戰役付出的慘烈代價顯得更加濃郁。
戰區之間不和睦，是必然的。
幕後人卻利用這一點不和睦，在幾個戰區中，數十個高級將領身上，布下了這麽大一盤棋。
如果不是盛清漾力挽狂瀾，今日幕後的人會做到什麽地步，他們還未必知道。
他們雖然贏了，卻贏得沈重，贏得慘痛。
懸停的戰艦在寂靜之中緩緩降落。
遙遠的邊界線前，仍然有蟲族時不時地怒吼著聚集而來，攻擊駐守邊境的戰士。
遠離帝都星的荒蕪星系，仍然有宇宙風暴盤踞降臨，摧毀大片的植被和珍貴的礦產。
靠近聯盟核心的繁華區域，民眾也依然在為這段時間的動蕩和頻頻脫軌的行星而惶恐不安。
飽受□□的帝都星範圍內，穹宇無聲。
聯盟民眾艱難地站起來，在廢墟之中，在殘骸之上。
他們頭頂，被填補的天幕依然光滑得如同沒有一絲褶皺的湖面一樣平整透亮。
被數萬人註視著，將所有災厄陰謀統統掩埋的廢墟在呼嘯的冷風裏慢慢變暗，最後徹底成為遺跡。
反叛軍引起的動亂在戰區聯合作戰，鏟除蛀蟲之後告一段落。
針對蟲化基因和隕晶展開排查，也成為了部隊的首要任務。
部隊醫院再次成為了整個帝都星最安靜安全的場所。
鮮花環繞的病房內，監測精神力的儀器冷酷出聲：“暫未發現精神力波動。”
讓拄著拐杖的周教授滿臉凝重地嘆氣搖頭，西交眾人握緊的手指顫了顫，最後卻還是強硬地把治療倉的療養時間從一個月延長到了一年。
一年不行就十年。
小師妹總有醒過來的一天。
報告完的方諸卻在軍部見到了顧未。
肩上佩戴著勳章的軍校生在戰略部署的投影前站定，看到他來，頷首致意：“還沒恭喜您晉升上將。”
“謝謝，”方諸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前線地圖，“聽說第一軍校在重新選拔指揮，沒去競爭？”
民眾並不知道盛清漾還處在昏迷當中，無法蘇醒，仍然強烈要求聯賽繼續進行。
聯盟也的確需要這樣的賽事來鼓舞士氣。
恐怕不久後，聯盟就要恢覆比賽，他還以為顧未會接任應承，作為指揮參加聯賽。
顧未搖搖頭：“我已經接受了軍部征召。”
明天就要出發去往前線。
王爍他們也是，今天是因為去看盛清漾了，才沒和他一起來找方諸辭行。
方諸沈默片刻：“辛苦你在嵐海基地搜索了那麽久。”
軍部本以為應承和季柯他們生還的可能很小，元帥閣下的恢覆卻讓他們看到自爆被逆轉的可能。
所以即便嵐海基地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，軍部卻還是不斷派部隊對坍塌的星系進行搜索偵查。
顧未和王爍他們也去過很多次，但是直到現在，也依然一無所獲。
好像季柯和應承他們，都和盛清漾一起，消失在了建模產生的巨大波動裏一樣。
但盛清漾只是沒有精神力波動，最基本的生命體征還保留著，這也是西部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季柯他們的原因。
他們相信季柯，更相信盛清漾。
顧未卻沒回答，而是拿出在嵐海基地找到的勳章。
滾落在廢墟的勳章表面沒有任何劃痕，在日光下熠熠生輝：
“我只找到這個，請您代我轉交給她。”
接住勳章的方諸微頓，擡眸。
顧未道：“前線只是歷練，結束之後，我們還會回來參加聯賽。”
“我們等著她回來，打破聯賽紀錄的那天。”
這邊眼睫輕顫的人睜開了眼。
因為建模被毀，現在還在劇烈震蕩的識海抽痛起來，讓蘇醒過來，卻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環境的盛清漾下意識地捂住了腦袋，蜷縮起來。
模糊的聲音卻忽遠忽近：“不會出事吧？”
“會出什麽事？我告訴你啊，S級的精神力，想買都買不到，我們這次是運氣好才抓著這麽一個，要是讓你給放跑了，我饒不了你！”
問話的人唯唯諾諾答話，等那人走了之後，卻是來回走了幾步，才靠近盛清漾所在的封閉空間。
“S級，可惜了，你也別怪我們，要是你父母把你看好了，我們也不至於把你拐跑。”
盛清漾眼睫輕顫地睜眼，等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封閉的療養艙裏的時候，第一反應就是凝聚自己的精神力，卻根本無法讓自己的識海平穩下來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她不是完成了哪咤，想要讓學長學姐回來嗎？
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？學長學姐呢？
但就算什麽都不知道，盛清漾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算不上好，只能咬緊牙關讓磅礴的精神力適應脆弱的識海。
等意識清醒之後，卻發現了一件更嚴重的事：
她的身體變小了。
看著自己小短手的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盛清漾：“？”
飛船卻在這時猛地震蕩起來，盛清漾猝不及防撞到腦袋，險些暈過去。
之前出現的兇惡聲音罵著臟話：“這都能撞上，什麽鬼運氣，快懸停，見機行事聽到沒！”
被晃得受不了的盛清漾艱難地打開了脆弱的精神力屏障，就感覺震蕩的營養艙被扶住了，停止了左右擺動。
熟悉的精神力包裹住她所在的營養艙，盛清漾還沒反應過來，熟悉的聲音只是停頓片刻，就冷冽起來：“拿下！”
那兇惡聲音瞬間哀嚎起來：“冤枉啊，長官，我們就是跑個星際航行，順帶帶孩子去帝都星看個病，沒犯什麽事啊！”
“就是啊，你們沒有證據不能抓我們啊！”
猛烈的撞擊聲響起，動作迅疾的部隊厲聲：“還不把手舉起來！！”
背景撞擊聲突然猛烈起來，那兩個人開始反抗了！
盛清漾下意識想要建模，想起自己還是個小孩子，識海根本承受不住建模的壓力，只能捂住腦袋。
溫和的精神力包裹住營養艙，解決那兩個人的人卻是垂眸，看著營養艙上的身份信息，剛擡起眉眼，就對上一雙眼睛。
“小……”感覺到熟悉的精神力，就想喊小珍珠的盛清漾剛擡眸，就震驚了：“陸珩學長？”
這是怎麽回事？！明明她感覺出的是小珍珠，怎麽變成陸珩學長了？！
戰友卻：“？”
這是什麽最近流行的新型稱呼方式嗎？
陸珩卻微頓，解決了那兩個人之後，在她面前蹲下來，和她平視。
熟悉的瞳孔深邃而沈靜，不像是之前的蔚藍海，更像是遼闊星河之中的恒星：“你認識我？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從精神力給她的感覺和眼睛來看是小珍珠無疑，但是這張臉又讓她看到過的陸珩學長一模一樣的盛清漾看著他，茫然了。
陸珩也不急，低眸，耐心開口：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盛清漾想了想，最後還是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試探：“小珍珠？”
陸珩沈吟了一會兒：“這是你的名字嗎？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這是你的名字！
也不對……
總之，我是問你是不是小珍珠，不是說我叫這個名字弄反了很尷尬的啊餵！！
剛穿過來，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淩亂了。
握著營養艙艙門的人遲疑片刻：“小名？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別理我，讓我冷靜一下。
一旁的戰友卻蹲下來，挑眉：“這名字還挺好玩的，是不是啊，小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起身的陸珩溫聲打斷：“先把這兩個人帶上飛船吧。”
看他起身也不自覺起身的戰友道：“好嘞。”
“但是這個小姑娘怎麽辦？她還知道你名字，會不會是你親戚家的？”
陸珩側眸，視線落在盛清漾手裏攥著的珍珠上，移開視線：“有可能。”
他停頓片刻：“我會問問的。”
戰友放松下來：“你還別說，要不是你敏銳，我們這次也不會這麽順利，這麽快就抓到這兩個通緝犯，加上你那些軍功，估計回去你就能晉升上將，軍部的命令到了嗎？”
陸珩言簡意賅：“戰事要緊。”
“別這麽嚴肅嘛，等軍部命令一下來，你就是聯盟最年輕的上將，到時候肯定直升軍部……誒？你幹嘛？”
從營養艙裏撲騰出來的盛清漾抓住他衣角，擡頭憋了半天：“我有話想和你說。”
陸珩側眸。
半個小時後，蹲在她面前，精神力輕輕地托著她，以免她從過於龐大的營養艙上面摔下來的人斂眸，低聲：“所以，你是想告訴我，不要去？”
盛清漾：“嗯，而且你還可以通知偏遠星系，讓他們提前防範……”
陸珩卻擡眸看她。
盛清漾：“怎麽了？”
陸珩卻像是想起什麽，溫聲：“好。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盛清漾：“？”
沒了？都不讓我證明一下？
盛清漾：我懷疑你在哄孩子。
電視劇看多了總有一種這麽順利反而不對勁的感覺，她只能試探著問：“你真的相信我說的？”
“黑洞導致的時空穿梭在理論上是可行的，事關聯盟機要，自然要謹慎對待，”陸珩看著她，“而且你的言行舉止，也的確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。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雖然你說得有道理，但為什麽聽起來怪怪的。
但是既然進展順利，盛清漾就放心了：“那我們現在？”
陸珩起身：“去深藍星系吧。”深藍星系就是當年淪陷的偏遠星系中，面積最大的星系之一。
盛清漾有點昏昏沈沈的，在半道上打起了哈欠，睜眼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居然已經到了，陸珩就在旁邊翻看地圖冊，見她醒了，放下文件：“識海還疼嗎？”
盛清漾也不知道怎麽形容：“有點？”
陸珩解釋道：“撕裂黑洞需要巨大的能量，會對識海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，而且，你的識海還沒有完全成熟，容納不了你的精神力，剛剛我幫你疏導了一下，現在感覺好些了嗎？”
大概是陸珩的態度讓她覺得穿成小孩子也沒什麽嚴重的，盛清漾緊繃的情緒終於松弛下來：“好多了，蟲化基因的事有結果了嗎？”
陸珩道：“聯盟沒有過這樣的先例，所以處理起來可能慢一些。”
被坑慘了的盛清漾：“誰說沒有先例，你們可以研究我啊，我就被蟲化激化過，我可以當樣本！”
年輕上校側眸看著她，半晌才道：“你並沒有受過蟲化激化。”
“你的識海是正常的，”陸珩停頓了一下，語氣有些奇怪，“是頂級的SSS級天賦無疑。”
都已經接受自己C級設定了的盛清漾：？？？
你說啥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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籠罩在聯盟之上的陰影卻沒有因為幕後黑手的喪命而被去除，反而繼續存在著，甚至因為他們為這戰役付出的慘烈代價顯得更加濃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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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後人卻利用這一點不和睦，在幾個戰區中，數十個高級將領身上，布下了這麽大一盤棋。
如果不是盛清漾力挽狂瀾，今日幕後的人會做到什麽地步，他們還未必知道。
他們雖然贏了，卻贏得沈重，贏得慘痛。
懸停的戰艦在寂靜之中緩緩降落。
遙遠的邊界線前，仍然有蟲族時不時地怒吼著聚集而來，攻擊駐守邊境的戰士。
遠離帝都星的荒蕪星系，仍然有宇宙風暴盤踞降臨，摧毀大片的植被和珍貴的礦產。
靠近聯盟核心的繁華區域，民眾也依然在為這段時間的動蕩和頻頻脫軌的行星而惶恐不安。
飽受□□的帝都星範圍內，穹宇無聲。
聯盟民眾艱難地站起來，在廢墟之中，在殘骸之上。
他們頭頂，被填補的天幕依然光滑得如同沒有一絲褶皺的湖面一樣平整透亮。
被數萬人註視著，將所有災厄陰謀統統掩埋的廢墟在呼嘯的冷風裏慢慢變暗，最後徹底成為遺跡。
反叛軍引起的動亂在戰區聯合作戰，鏟除蛀蟲之後告一段落。
針對蟲化基因和隕晶展開排查，也成為了部隊的首要任務。
部隊醫院再次成為了整個帝都星最安靜安全的場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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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告完的方諸卻在軍部見到了顧未。
肩上佩戴著勳章的軍校生在戰略部署的投影前站定，看到他來，頷首致意：“還沒恭喜您晉升上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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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眾並不知道盛清漾還處在昏迷當中，無法蘇醒，仍然強烈要求聯賽繼續進行。
聯盟也的確需要這樣的賽事來鼓舞士氣。
恐怕不久後，聯盟就要恢覆比賽，他還以為顧未會接任應承，作為指揮參加聯賽。
顧未搖搖頭：“我已經接受了軍部征召。”
明天就要出發去往前線。
王爍他們也是，今天是因為去看盛清漾了，才沒和他一起來找方諸辭行。
方諸沈默片刻：“辛苦你在嵐海基地搜索了那麽久。”
軍部本以為應承和季柯他們生還的可能很小，元帥閣下的恢覆卻讓他們看到自爆被逆轉的可能。
所以即便嵐海基地那邊一直沒有消息傳來，軍部卻還是不斷派部隊對坍塌的星系進行搜索偵查。
顧未和王爍他們也去過很多次，但是直到現在，也依然一無所獲。
好像季柯和應承他們，都和盛清漾一起，消失在了建模產生的巨大波動裏一樣。
但盛清漾只是沒有精神力波動，最基本的生命體征還保留著，這也是西部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季柯他們的原因。
他們相信季柯，更相信盛清漾。
顧未卻沒回答，而是拿出在嵐海基地找到的勳章。
滾落在廢墟的勳章表面沒有任何劃痕，在日光下熠熠生輝：
“我只找到這個，請您代我轉交給她。”
接住勳章的方諸微頓，擡眸。
顧未道：“前線只是歷練，結束之後，我們還會回來參加聯賽。”
“我們等著她回來，打破聯賽紀錄的那天。”
這邊眼睫輕顫的人睜開了眼。
因為建模被毀，現在還在劇烈震蕩的識海抽痛起來，讓蘇醒過來，卻還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環境的盛清漾下意識地捂住了腦袋，蜷縮起來。
模糊的聲音卻忽遠忽近：“不會出事吧？”
“會出什麽事？我告訴你啊，S級的精神力，想買都買不到，我們這次是運氣好才抓著這麽一個，要是讓你給放跑了，我饒不了你！”
問話的人唯唯諾諾答話，等那人走了之後，卻是來回走了幾步，才靠近盛清漾所在的封閉空間。
“S級，可惜了，你也別怪我們，要是你父母把你看好了，我們也不至於把你拐跑。”
盛清漾眼睫輕顫地睜眼，等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封閉的療養艙裏的時候，第一反應就是凝聚自己的精神力，卻根本無法讓自己的識海平穩下來。
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她不是完成了哪咤，想要讓學長學姐回來嗎？
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？學長學姐呢？
但就算什麽都不知道，盛清漾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算不上好，只能咬緊牙關讓磅礴的精神力適應脆弱的識海。
等意識清醒之後，卻發現了一件更嚴重的事：
她的身體變小了。
看著自己小短手的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盛清漾：“？”
飛船卻在這時猛地震蕩起來，盛清漾猝不及防撞到腦袋，險些暈過去。
之前出現的兇惡聲音罵著臟話：“這都能撞上，什麽鬼運氣，快懸停，見機行事聽到沒！”
被晃得受不了的盛清漾艱難地打開了脆弱的精神力屏障，就感覺震蕩的營養艙被扶住了，停止了左右擺動。
熟悉的精神力包裹住她所在的營養艙，盛清漾還沒反應過來，熟悉的聲音只是停頓片刻，就冷冽起來：“拿下！”
那兇惡聲音瞬間哀嚎起來：“冤枉啊，長官，我們就是跑個星際航行，順帶帶孩子去帝都星看個病，沒犯什麽事啊！”
“就是啊，你們沒有證據不能抓我們啊！”
猛烈的撞擊聲響起，動作迅疾的部隊厲聲：“還不把手舉起來！！”
背景撞擊聲突然猛烈起來，那兩個人開始反抗了！
盛清漾下意識想要建模，想起自己還是個小孩子，識海根本承受不住建模的壓力，只能捂住腦袋。
溫和的精神力包裹住營養艙，解決那兩個人的人卻是垂眸，看著營養艙上的身份信息，剛擡起眉眼，就對上一雙眼睛。
“小……”感覺到熟悉的精神力，就想喊小珍珠的盛清漾剛擡眸，就震驚了：“陸珩學長？”
這是怎麽回事？！明明她感覺出的是小珍珠，怎麽變成陸珩學長了？！
戰友卻：“？”
這是什麽最近流行的新型稱呼方式嗎？
陸珩卻微頓，解決了那兩個人之後，在她面前蹲下來，和她平視。
熟悉的瞳孔深邃而沈靜，不像是之前的蔚藍海，更像是遼闊星河之中的恒星：“你認識我？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從精神力給她的感覺和眼睛來看是小珍珠無疑，但是這張臉又讓她看到過的陸珩學長一模一樣的盛清漾看著他，茫然了。
陸珩也不急，低眸，耐心開口：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盛清漾想了想，最後還是決定用最直接的方式試探：“小珍珠？”
陸珩沈吟了一會兒：“這是你的名字嗎？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這是你的名字！
也不對……
總之，我是問你是不是小珍珠，不是說我叫這個名字弄反了很尷尬的啊餵！！
剛穿過來，什麽都不知道的人淩亂了。
握著營養艙艙門的人遲疑片刻：“小名？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別理我，讓我冷靜一下。
一旁的戰友卻蹲下來，挑眉：“這名字還挺好玩的，是不是啊，小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就被起身的陸珩溫聲打斷：“先把這兩個人帶上飛船吧。”
看他起身也不自覺起身的戰友道：“好嘞。”
“但是這個小姑娘怎麽辦？她還知道你名字，會不會是你親戚家的？”
陸珩側眸，視線落在盛清漾手裏攥著的珍珠上，移開視線：“有可能。”
他停頓片刻：“我會問問的。”
戰友放松下來：“你還別說，要不是你敏銳，我們這次也不會這麽順利，這麽快就抓到這兩個通緝犯，加上你那些軍功，估計回去你就能晉升上將，軍部的命令到了嗎？”
陸珩言簡意賅：“戰事要緊。”
“別這麽嚴肅嘛，等軍部命令一下來，你就是聯盟最年輕的上將，到時候肯定直升軍部……誒？你幹嘛？”
從營養艙裏撲騰出來的盛清漾抓住他衣角，擡頭憋了半天：“我有話想和你說。”
陸珩側眸。
半個小時後，蹲在她面前，精神力輕輕地托著她，以免她從過於龐大的營養艙上面摔下來的人斂眸，低聲：“所以，你是想告訴我，不要去？”
盛清漾：“嗯，而且你還可以通知偏遠星系，讓他們提前防範……”
陸珩卻擡眸看她。
盛清漾：“怎麽了？”
陸珩卻像是想起什麽，溫聲：“好。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
盛清漾：“？”
沒了？都不讓我證明一下？
盛清漾：我懷疑你在哄孩子。
電視劇看多了總有一種這麽順利反而不對勁的感覺，她只能試探著問：“你真的相信我說的？”
“黑洞導致的時空穿梭在理論上是可行的，事關聯盟機要，自然要謹慎對待，”陸珩看著她，“而且你的言行舉止，也的確不像是一個六歲的孩子。”
盛清漾：“……”雖然你說得有道理，但為什麽聽起來怪怪的。
但是既然進展順利，盛清漾就放心了：“那我們現在？”
陸珩起身：“去深藍星系吧。”深藍星系就是當年淪陷的偏遠星系中，面積最大的星系之一。
盛清漾有點昏昏沈沈的，在半道上打起了哈欠，睜眼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居然已經到了，陸珩就在旁邊翻看地圖冊，見她醒了，放下文件：“識海還疼嗎？”
盛清漾也不知道怎麽形容：“有點？”
陸珩解釋道：“撕裂黑洞需要巨大的能量，會對識海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，而且，你的識海還沒有完全成熟，容納不了你的精神力，剛剛我幫你疏導了一下，現在感覺好些了嗎？”
大概是陸珩的態度讓她覺得穿成小孩子也沒什麽嚴重的，盛清漾緊繃的情緒終於松弛下來：“好多了，蟲化基因的事有結果了嗎？”
陸珩道：“聯盟沒有過這樣的先例，所以處理起來可能慢一些。”
被坑慘了的盛清漾：“誰說沒有先例，你們可以研究我啊，我就被蟲化激化過，我可以當樣本！”
年輕上校側眸看著她，半晌才道：“你並沒有受過蟲化激化。”
“你的識海是正常的，”陸珩停頓了一下，語氣有些奇怪，“是頂級的SSS級天賦無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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